只是,一开口,她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淌了下来,“沈随安,他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。”
“当初在乡下,我与他在相处中生出了感情。”
“他说永不辜负、至死不渝。”
“我跟他领了结婚证,也热热闹闹办了婚礼。”
“结婚后没多久,我怀上了你,没想到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,他摔下了悬崖。”
“我在悬崖下面,找了他很久,没能找到他,倒是找到了他那染血的破碎的衣角。所有人都说,他已经被野兽撕碎、吃下,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“我不信他已经死了,可我找了一天又一天,等了一天又一天,他一直没回来。”
“我不愿信,却也明白,他真的回不来了。”
“他走之后,村里的二流子,天天去我们家里闹……”
颜笙不想给顾枝心理压力,并没有说她为了护住她,才嫁给了顾建军,而是直接说,“后来,我嫁给了顾建军,没想到跳进了火坑。”
“今晚他说,他失忆了。他记得所有人,唯独忘记了在乡下的那一年。”
“多有意思,他在首都,身居高位,娇妻在侧,儿女双全,徒留我们母女在泥泞中挣扎,他算什么丈夫!算什么父亲!”
“他从不是颜逢春。他也不是我的丈夫,他只是苏满的丈夫,沈明烟、沈京墨的爸爸。”
沈明烟对外都是说,她是沈家的孩子,顾枝以及周围的大多数人,都不知道当年的隐情,都以为沈随安是她跟沈京墨的亲生父亲。
顾枝也觉得沈随安的失忆,特别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