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精壮的身躯微不可察地顿了顿,喉间滚出个低沉的“嗯”,尾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喘息。
可她后面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,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。
他俯身压下来,炽热的胸膛紧贴她汗湿的脊背,贴心地偏过头,将耳朵凑近她颤抖的唇边。
这一次,邢昊苍听得无比清晰。
她说:“我恨你。”
我。
恨你。
叁个字像淬了毒的银针,无比精准地刺入他剧烈跳动的心脏。
镜中,他看见她泛红的眼尾滑落一滴泪,在瓷白的台面上溅开了细小的水花。
邢昊苍猛地睁眼,呼吸急促,冷汗已浸透后背。
刺目的阳光从网球场顶棚的缝隙间倾泻而下,他下意识眯起眼。
耳边球鞋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与远处断断续续的击球声交织,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。
场边计分器在烈日下泛着冷光,4-3的比分刺入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