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真定公与郑懋,原先都是抱团取暖的一脉之臣,随着郑懋的官儿越做越大,政见越来越鲜明,两人分歧渐深,虽不至于分道扬镳,但嫌隙也是与日俱增。直到五年前太子妃谪选,呼延氏长女中毒暴毙,郑氏女才侥幸顶名,当时流言四起,说是呼延氏女死因与郑家有关,至此俩家就彻底撕破了脸。
端慧太子倒台之后,呼延氏戍边冀北,郑氏下放幽州,不是因端慧太子回程一事事关重大,双方也不会握手言和。
即便如此,但暗地里头还是较着劲儿呢。
蒙获虽有傲气,但到底低他一阶,只能装着笑模样打哈哈,“此番救驾来迟原是卑职的失职,怎担得起辛苦二字。”他微微挑眉试探,“太子他……”
郑懋表情淡漠,“太子殿下有老臣照顾自然一切都好,用不上蒙统领担心,蒙统领还是想想怎么平安无事的把太子送到中度,再失职,只怕真定公也饶不了你。”
小雕花红木门隔着风声,昏暗的烛光里对坐着两个人。
温钰抬头看着微亮的窗户,晨曦的初白就在外面,两团黑色的侧影在门两边留守,映出前途的渺茫。
“郑懋真是疯了,他居然派人看押咱们。”管彤狠狠往门外看一眼,自己吸两口气,正打算宣宣火气,却听温钰一声低昵。
“尝尝这杯茶,我加了蜂蜜和芙蓉籽,味道十分甘鲜。”
温钰用指尖捏起茶盏,轻轻吹了口气,“没有用的话不需要宣泄于口。”
管彤别过脸,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,“费了那些心思,不就是为了辅政的功勋!这些日子他们说什么咱们都照做了,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?”
他眉毛一挤,咬牙切齿,“这地的主子也是,不是她挑拨您过去,您也不至于受这个气儿。”
“管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