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氏子的玉佩在此人之手,那孟氏子的死因必然与他难逃干系。
潘鸿章听着他的动静像是醒了,抬起头再次看向那少年,“叫什么名字?”
少年额角浸汗,眼珠如深沉的枯井,却并未有所畏惊惧,“齐……齐骁。”
“玉佩你哪儿来的?”
“捡来的。”
潘鸿章抹嘴一笑,“你怎么捡来的?你又和孟家公子有什么关系?为什么要穿他的衣服?”
齐骁闭了闭眼,胸口迅速地跳动起来,思绪在脑海里盘旋良久,始终没法落个答案。
“你不要告诉我这衣服是你的,这是乌孙鼠皮绒的特制贡锦,经手的账目皆记于册,何时何地买的、什么纹样一查便知,你抵不了赖。”
齐骁缓缓抬起头,目光谨慎地落在潘鸿章的靴子上,“我……我是从始平逃难来的。”
“逃什么难?”潘鸿章靠向椅背,打量着手背,“我可没听说过始平近数月里有闹过饥荒、水患和旱灾的呐。”
齐骁呼吸一滞,指尖冰凉。
犹豫良久,齐骁还是垂睫看地,“陈仓自入冬来雨雪未见,新种下的黍米芽都旱死了,我跟母亲本想逃荒到始平,但是她半道就饿死了。”
齐骁迟恹恹的吞口吐沫,眼珠一直左右移转,“那玉佩是我在死人身上捡的,衣服也是我扒的,我就是一时见财起义,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