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他怎么着咄咄逼人,今个就得怎么弯腰赔礼,既然做戏,总得做出一番被训诫深省模样才行。
当铁栏的门再次敞开时,齐骁心间如敲擂鼓,五脏六腑都要在胸腔翻滚起来。
他想起他杀死孟氏子那晚,心情就跟现在一样,如被虫蛀,麻木紧张。
哪知下一刻潘鸿章却换了个和善的表情,“原是咱们下头的人会错了主子意,一场乌龙,让您受罪了。”
齐骁愣怔,汗顺着鼻梁往下滴
潘鸿章边让人给他松绑,边宽慰他,“上头主子已经放话了,此事与您无关,孟氏子之死凶手另有其人,把您害成这个样子,属实是我们的不是。”
镣铐一摘,齐骁两条腿失力,他用手肘撑着,才勉强起身。
潘鸿章掖了掖袖子,“咱们在客栈给您开了厢房,您好生安养,等好全乎了,您想去哪儿咱们送您也成。”说着要亲手将他搀扶起来。
谁知他在耍什么花招!
“不用。”齐骁抗拒往后一扥,试探道:“我、我要一匹快马!”
他要快马,潘鸿章便给他找来快马,太过果决,齐骁竟有一丝犹豫,但很快“逃”占据了他所有念头。
他打马扬鞭,腾尘驶出那些人的视线之外。
天又添细雨,寒凉凄切,温钰的背影被天光拉得又细又长,斜斜映在地砖之上。
“原咱们这一路从陇西转到朔州,刚好可以避过平阳折到中度,怎就那阙氏消息怎么灵,沿途从西北直追南边,只要咱们一动,立刻上弦夹逼,再合起匪患一齐,就不知这雍州是否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