媞祯摸了摸袖子上的如意蝠蝶纹,眉宇淡淡轻颦,“年前洛阳梁氏拐着始平孟氏闹分解,牵扯出孟氏子命案。现今儿端慧太子一事未平,真要等到得空,怕是也得入夏以后了。”
媞祯跟父亲不亲,是有目共睹的事情,霍夫人去世的早,媞祯八岁的时候就被霍娘舅抱回了霍家养,对父亲的形象一直很朦胧的,唯一的印象就是,她父亲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,很是慈爱。
但后来见的少了,霍舅父也不愿意提,平阳学府功课又多,除了每年年关回去住一个月,相处已然了了。
辗转再进宜和春园,景致已经换了光彩。
烟波微澜水面有一排轻舟,这个时候水面的莲花还有露出的嫩芽,大概在等四五个月后,就会张开一片深红浅白的花蕊,荷叶田田,清波红影,争渡泛浆而过,惊起一滩鸥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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垂花门一端,潘鸿章揖手迎来,徐徐一拜,“得姑娘亲临蓬门,实乃小女三生之幸,奴才不胜欢欣。”
媞祯让曹迩把礼物搬进去,“一点小心意,希望令爱能喜欢。”又看向他腰间挂着一个红色草编蝴蝶坠,道:“听曹迩说你最近在跟他学草编?”
潘鸿章挠挠头,“小女就喜欢这个,托曹护卫帮了大忙,不然就奴才这粗手哪做得了这个细活。”拂起袖子,邀请道:“奴才给您把暖阁备好了,您先去那歇会儿,开宴前奴才派人接您。”
媞祯点点头,拢一拢身上披风。
侍女挑着熏炉在前面引路,媞祯边踱边赏,隔湖对岸的桃花茂盛如云霞,比之上次入园游玩时,色泽更艳更深,连着高低错落的朱红檐角楼,别是一番神仙景观。
媞祯从石桥下来,沿着小道进了花林,文鸳就兴兴叫一句,“鸳鸯,有鸳鸯!”
那厢媞祯一侧头,摇起的珠坠勾在鬓边的矮枝上,整个身子都被提了起来。
她“哎呀”了一声,想伸手去够,刚摸到一端,就听耳边传来一道涔涔淙淙的好声音。
“别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