媞祯看出他有心事,“怎么了?”
温钰目光沉沉,眼圈微微泛红,“那玉珏……是我母亲送给我生辰贺礼,怎么会?”
皇宫之物,向来束之高阁从不落于世,而今大幅倾洒,无非是平阳政变中出逃的太监和宫女偷挟出宫的,在这民间已不是稀罕传闻。
媞祯了然,转头吩咐,“文绣,去跟潘鸿章说一声……”
温钰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不用了。”温钰看向远处深厚的云翳,“这既是比赛,就理应公平公正,若是破例,就失了公道之心。”
“何况时世流转,花开花落自有时。”
温钰面上言笑,心里却是无奈,他腿有旧疾,是骑不了马的,即便有心争取也是无力。
媞祯见他眸色犹如秋风里的瑟瑟落叶,似乎是有什么无法摆脱的苦衷,一时依栏神思。
管彤站在一角,默默静听他们的谈话,情不自禁看向温钰的双腿,而那一眼正好和媞祯撞了个当头。
他悄然回避,媞祯已有察觉,“听说你会算命?”她唇角轻掀,“那你帮我算一算,如果我上场,赢面够不够大?”
管彤挺着一脸祥和的笑,“奴才的卦象向来是不准的,万一一个好卦象折成坏卦象,在石姑娘身上应了验,可就是奴才的不是了。”
“所以说时世运转不在天,而在人,人想要什么,有时得仰仗自己,有时得依靠别人。”
媞祯嫣然一笑,旋即拨下晃荡在耳鬓的流苏步摇,揣进文绣怀中,从一边的悬架上取下一条襻膊,边系袖子边往球场央中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