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平阳政变的时候,得知张太夫人被阙氏挟持的消息,他又急又气,半夜惊坐起,怔怔一直到天明。
倒如今、倒如今……
这,都是阙氏的罪过!
呼延晏恨然道:“阙氏佛口蛇心,两面三刀,乃是穷凶极恶之徒啊!”
“是呐!”朱嵇怨憎非常,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,尚且落得如此下场。难道中山王真的以为依附此人是长久之计吗?”
几相历言,如山催地陷,仿佛霜刀碳火,将刘尧逼仄在地。他死死抓着拳头,面色如吃人的野兽,“阙准他竟然下此毒手,我要杀了他……我要杀了他!”
温钰低声道:“还请叔父节哀。”
这一声,把刘尧唤定了住。
温钰看着他向自己而来,离到一臂之距,竟是浩浩荡荡的一拜。
温钰急忙托住他的手,将头降得更低更低,“叔父,这使不得!您是长辈,您折煞我了。”
刘尧道:“自我前往长安镇守,便再未和母亲相见,也未能尽孝一刻,你能将张太夫人的尸身妥善安置送来,我很感激你。”他几乎要说不出话来,“至少还有一份哀荣,容我去尽孝。”
“太夫人过世,哀默痛苦在所难免,只是……”
温钰紧紧咬着牙说下去。
“只是此刻还不是黯然神伤的时候。”温钰道:“正因阙准屠戮我们亲眷,催毁我们意志,我们刘氏子孙更要自强不息,且能让他仇者快逝者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