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广低头看着台阶,状若思考,到底进去通传了一声。
待得回音后,温钰伸手推开飞金坠银的朱红菱花门,寂静之中,只见一侧孤清的影坐在成叠堆积的奏章前。
刘尧扶了扶头,一脸倦容凝在了眉心,如一点乌云,凝固不散。然见温钰,他才重舒了眉宇,“说吧,什么事?”
温钰看他面容,心里已经意会三分,他问:“侄儿是特地为羌族首领木达葛投诚阙氏一事而来,想解以叔父燃眉之急。”
刘尧微抬眸光,“你有何妙计?”
温钰道:“只需叔父执笔同襄王祁昊书信一封,授祁昊殊礼,诱以祁昊之力为叔父所用,合力讨伐阙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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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尧不由色变,“你以为他不成为第二个阙氏?”
“我曾听一渔者说,只有用虾米作饵,鱼儿才会垂涎上钩。更何况万事万物相生相克,相反相成。所以侄儿才敢大胆设想,倘若叔父给祁昊丰厚封赏,让他看见您的诚心诚意,让他见识到您对他器重和信任,或许他会为了这眼见所得的利益而同叔父沆瀣一气。叔父是天命之才,必然通达‘欲高反下,欲取反与’之策,有时以退为进,未必是坏事,或许逆道而行,才会有意外的收获。”
刘尧面上未动容,心里却已有些触动。只是相比,此刻他对温钰的疑惑,远大于他对襄王的忌讳。
“人人都说你病骨一身,可有谁能想到,偏偏是他们最看不起的羸弱之人,却能未雨绸缪谋算至此。”他敛了颜色,“你不是不周到,而是太周到了。”
温钰微微一笑,“为了活着,侄儿不得不学会周到。”
“所以你此行才是真正‘欲高反下,欲取反与’之策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