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钰站定在最后层台阶上,还了魂,“不过是最近睡得不安。”
便哄她坐下休息,别想太多。
媞祯靠了下来,眼神和缓而温柔,“夜不能寐,这就是心事,其实只要咱们有话说,也不必顾忌是什么话,或许我能为你解惑一二呢。”
他嗳了一声,语气中迟迟如迷蒙的雾霭,看向她,亦有疑色,“你知道……郑懋死了吗?”
媞祯不觉得新奇,坦然的回视他,慢慢觑起眼睛,“听说是中毒亡故,是侍酒的宫人在酒水里下了砒霜,而那宫人还是阙氏的细作。”
她细微斟酌,眉目之中也有一抹疑惑可以分辨,“不过,这好端端的,阙氏杀郑懋做什么吗?若说是冲你而去的误杀,也未免牵强了些。”
一字一句,无不中在温钰下怀,“你也觉得,这其中玄机太甚。”
斯须僵持在唇际的冷淡,如同冷雨扣上心弦,“当夜,舅父一口咬定是那宫人所为,语气何其恳切。”
媞祯通透了然,“夜宴之上,无从下手,你没有证据。”
他寒浸浸地抿了抿唇,“是。”
她扬起眉,一言一句却是冷静至极的淡漠,“要么那宫人就是真的细作,按你舅父所说,郑懋属实误杀;要么,就是在入宫之前已经中毒,不过是在夜宴上才发作罢了。”
温钰眉头微蹙,“若是后者,酒中之毒又从何而来?”
“若是在毒发之后,有人才在酒盅做手脚呢。”
温钰的脸色冷得萧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