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若真有所顾虑,不如将郑姑娘封为公主,交于我抚养,一来全了郑氏一族的恩义,让济阴王无话可说,二来,有郑姑娘作为质子养在宫中,想来郑氏旧部也不敢妄动。”
皇帝眼睫一闪,微有疑色,而她含情春眸凝望他良久,渐渐有些湿润。
“不瞒陛下,我确实有私心,只要一想到郑姑娘无父母可托,我就会想起清河此时也苦身在外,无亲可靠,今日妾收养郑姑娘,就是想让老天怀悲,能够将我对郑姑娘的照顾,转托到清河身上,清河…也不知清河在哪里,她过得好不好……”
她喃喃呼唤,眼泪肆意而出,“我…真的很想清河,日思夜想,想得不能再想。”
她这么灰心,更加让皇帝情不自禁自责这些年的徒劳,现在见着她哭,更是心痛。
“你身子不好,哭了伤身,你放心,我一直没忘过清河,一直在派人寻找,她会回到咱们身边的。”
他伸手替她拭泪,叹了口气。
“郑氏女你喜欢养就养吧,何况你的主意也不差,万一……老天有眼了呢,就是咱们的福报了。”
李广立刻意识过来,躬好了腰一字一句的求示,“那……”
下意识瞥了一眼外面,倾天的雨水顺着那人鬓边的头发往下淌,浑然滚成了一条线扎在地上。
皇帝额头的青筋根根跳动,一下,又一下,“只有这个济阴王,朕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。”
摆了手,“去传奉茶监杨思权来见。”
夜已经很深了,深得望不到尽头,膝盖钻心的疼,却又让温钰那么清醒,其实他长跪在外是有他的用意的,他是想把这件事情推到极致,不做到最绝,万般事情都不得成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