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鸳嘟着嘴,斜斜揶了人一眼,便跟着温钰身后,往合荣堂方向去。
此时前厅宴会气息正浓,霍舅父跟石父各坐高堂一边,等温钰拿着泡好的茶进来,霍舅父的眼神才从刚才的犀利变得温和。
他抿了口茶汤,看俩个小年轻坐在一块,嘴边就不由自主抿出笑,“瞧瞧两个多齐全的孩子,美貌相当才能算一对璧人,这可才是天定的缘分。”
忽然往一边弹了眼,“倒是有些人,年轻时候没本事,老了老了眼光更不行,差点把一对好鸳鸯给打了。”
崔舅妈拿手肘顶他,眼睛眯了一半,显瑀抿嘴笑,媞祯在一旁跟霍舅父努嘴,这才没有继续嗔怪下去。
石父面上不光彩,搓了搓手,给霍舅父续了杯茶,“我瞧两个孩子也正好,媞祯早就到了年纪,这些年我一直拿她当孩子,从来没过许嫁谁,这缘分自己找上来更好。”
石慎虽是对妹妹的婚事不满,但到底父亲开口应了,他也没什么理讲,只能寻思点别的,“皇帝既然给了媞祯册封,那婚期定在何时?我原是以为自个听漏了,后来托人打探,怎么说没有赐婚的旨意?”
这一茬是说到了点上,媞祯的名分是按照温钰已婚妻子的身份给的,自然只有册礼,而没有婚礼,甚至殿中部连六礼都不曾备下。
霍舅父清了清口,“是呐?哪儿有成亲不给婚期的,还不知道这宫里成亲的道道呢。”
媞祯心里头明白这是哥哥在锯台子,不等温钰合盘交代,她就先抢了话。
“舅舅、爹爹您们不知,我早前交代给殿下,咱们家的名号不能轻易招摇,没有安阳石氏这个名头傍身,那出身就是问题,所以我和殿下商量就按妇妻求诰,也省了其余的麻烦。”
她眨着眼睛看温钰,“不过就是个婚礼,哪怕皇室的殿中部不来操办,咱们自己家也是一样,少了规矩的拘束,也多了亲切和平淡。”
听她这样说,他心里一阵阵甜上来,“只要我跟媞祯在一块,得天地认可、亲人认可,这也够了。”
不管怎样,只要两个孩子商量好了,作为长辈的只有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