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笑着摆手,“李广,一会让中书省起草诏书,升任度支侍郎方奇龄为度支尚书。”
又指向南阳王,“你觉得如何?”
南阳王一时张了张口,心里终归有些恼,怨恨自己没有听取邹忌平的劝告选个局外人,反而自己被扫出了局势,但转念一想邹忌平也未必可靠,且慎郡王也没有得偿所愿,所以怨念也逐步持平,慢慢能咽得下气。
“儿臣无异议。”他一面笑着,一面恭顺摆手。
皇帝心里一团结也就此解开,转过神便缓缓落在了一直默默无闻的温钰身上,“既如此,你们退下吧,朕想跟济阴王再说说话。”
眼见那二人告退,将门严丝合缝的关上,一同将外面的大好天光也一并隔绝。
桌上袅起的龙涎香,如雾一般,扑到人的眼前,倒有几分扑朔迷离的危殆之气。
“听说你昨夜里罢免了府中的大小管事,还遣散了不少侍从,好端端怎么闹这么大动静。”
皇帝这样直白的话,将朦胧烟霭驱散殆尽,眼前不少清晰明目。
温钰心知早有一遭,所以十分的冷静,“说来惭愧,也是臣治家不严,未约束好后院争风吃醋之风,昨夜宝林王氏因贪斗推胡氏落水,臣念胡氏出自皇后宫中,悉熟皇后凤仪,为人温良贤顺,心底不忍,又念及王氏乃陛下赐婚不忍苛责,只好禁足王氏反省思过,便觉得自当是府中管事侍卫当值不利,特意严惩,肃整府邸管戒。”
他淡淡一揖,“不想此等家丑,已经宣扬到陛下耳中,臣实在汗颜。”
皇帝炯炯地逼视他的眼睛,过了片刻,才扬起淡淡一抹笑,“无论是王氏还是胡氏,既然赐予你自然都是你的家事,大小严惩自该是你一人决断。”
他有明显的迟钝,便投来异样的目光,“只是府中缺乏得力的管事更是不妥,宫里不乏精明能干之人,朕可赐你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温钰心头猛然一紧,皇帝果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从容稳住,“臣昨夜已让管彤择备好府中能干管事侍从任职,也算是秩序有良,后院之中赵氏向来精明能干,有她协同料理,倒很安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