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团上的人伸了个懒腰,“皇室进出之地要被封禁的,想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,她到底是朝中二品将军的嫡长女,量谁也不会没有眼力见。”
她抬头看着神案上的菩萨,旁咽了两口唾沫,想着前不久沈望舒跟她说的话,隐隐有些不忍,“我只是在想一件事,如果设计沈家灭门惨案真的杜重诲的参与,那对杜姑娘该是怎样大的打击。”
媞祯暗自低头,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可凡是人,总会有取舍,总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伤害到无辜的人,何况别人的仇恨,我更没有资格去插手。”
听着外头有门声开阖,媞祯极速翻译过来把蒲团摆正跪好,双手捧起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,不一会,一个老嬷嬷推开门,向里面躬躬腰,“回王妃,两个时辰到了。”
媞祯转说好,做模做样的扶着文绣的手,慢慢出了门。只见另边两个房门也一一被打开,南阳王妃和慎郡王妃互嗔了一眼,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遥遥而去。
因念着殷珠一去不归,媞祯心里也生疑,所以对于南阳王妃同路的邀请给予婉拒,这一劫难本就因她而起,故南阳王妃只是极其愧疚的笑笑,到底惴惴不安的先行了一步。
庙中松柏苍天,假山嶙峋,比别处多了几分浓荫翠华,这时节苑里满是果香,顺着浓厚的气味,才在一处山石后发现了几颗冬枣树。
走得微觉腿酸,媞祯靠着石头缓缓坐下,环视着四周,更是惊奇这人那儿去了?
忽然身后有个人声靠近,“看来王妃的壁已经面完了。”
媞祯顺着熟悉的声音回头,静看了一晌,报以微笑,“这次我是丢人丢到家了,连你都知道我被罚在这里,瞧方才南阳王妃一脸的提心吊胆,看来南阳王并不是好相与的人。”
沈望舒甚是不在意的模样,“他做戏做得足,三分的凉薄也能能演出十分的礼贤下士,所以在我还有利用价值之前,他是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的。”看着面前人的眼睛,徐徐中竟有一丝情怯,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
媞祯以为是在问她被罚了一遭如何,打趣说笑,“还能真跪?装装样子罢了,有这份虔诚跪菩萨,还不如跪我爹。”
她抬头向他吐吐舌头,“又不是小孩子,士溪哥哥用不着担心,只管做你的事,这个时候因人情而生事故才是大忌。”
沈望舒怔怔的,论如今的身份,他对她的关心有着极大牵强和不妥,失落地垂下眼,抿唇一笑,“话说是如此,但操心惯的又怎会那么容易放心。”
慢慢转了话锋,“有件事我想问你,你……认识孟献城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