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钰手上的动作顿了下,慢慢释然得牵了一下唇角,“使人有乍交之欢,不若使人无久处之厌。曾经我觉得老天不公,如今看却是一切自有安排。”
他微笑,和她靠得更紧密一些。
“我倒是很庆幸我那时候多思敏感,隐忍克制。在对的时间你对一个人有情,这个人会幸运;可若是在错误的时间强求了一段姻缘,那这个人的下场一定很凄惨……”
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认识,会随时间推移不断加深,他在她心里,也慢慢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太子变成一个温柔而强大的角色。
媞祯唔了声,有些失望,“只不过真唏嘘,我还以为是湘妃庙那夜我英雄救美,让某人对我一见钟情了呢。早知道这么简单,我还找你谈什么心,说什么话,应该直接把瓜扭下来。”
“肯定是甜的,肯定是。”她边说还边想,边想还边咬食指,“看来有时候还是要果断一些好,如果那时候我能……那现在……”
温钰脑子里轰然一声响,天摇地动。她是个在亲近之人面前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,这回他没笑话她,而是张开五指,从她肩头一路蜿蜒而下。
轻轻道:“在神庙里……你也不怕亵渎了神明。”
媞祯啊了一声,“我没说在神庙呀。就那庙里一层暗哨,外一层暗哨,又是孟家的,又是阙氏的,谁敢拿命打哪那个主意。”
她哦了一声,屈肘抵在他胸前,和他大眼瞪着小眼,“你敢!”
气息融融地,心头火热,不知花了多大的力道才克制住自己。一个被窝里躺着,现在她指着他的鼻子,他根本不敢动手。
明明刚到煽情的时候,他为什么想笑?全怪她脸皮太厚了。
他无可奈何,只能捂着胸口说疼,“唉,果然我这一病就没人待见我喽,世风日下……世风日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