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寻思是谁,那人像是知道她出来一样,很机敏的扮作捡帕子的模样,从草垛中缓缓站起,“呀,妾正找您呢!没想还没叫人通传,您倒出来了。”
媞祯心知口不言,只问她:“赵美人今日怎么有闲功夫过来?”
赵今淑尴尬的笑笑,“妾……妾跟胡美人做了一些梅花糕,特地给王妃送来些。”
她确实生得好,撂在王府一角可惜,肌肤白若生宣,眉眼楚楚若画,这一副神情无辜的像个幼兔,都浑忘她是奉茶监的细作。
媞祯长长哦了一声,目光温煦的跟四月的阳光般,“这倒是敢情好,还能惦记着我,打我托殿下取消掉晨昏定省,也没见你们过来坐坐,我心里还怕咱们感情淡了呢。”
赵今淑心道她哪敢来,自从胡居兰落水,俩人算是彻底通透了,巴结讨好照样不耽误人家踹你一脚,这个王妃可不好相与,躲开保命还来不及呢。
何况她身上担子那么重,可不想消磨在争风吃醋上,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她想完,便笑,“怎会?”
媞祯看她心苦面善,心思也慢慢撬动起来,不知想了什么,忽然灵光一线,“这几日,我打算请人从普陀山请一尊佛像回来,放到西苑的沁书斋供奉。”
那厢赵今淑干瞪眼,不知她要做什么,接着听她继续说:“说实在,从前我是从来不信什么神鬼仙的,倒是上次殿下含冤入狱,我去佛寺拜拜,求佛祖庇护,却是灵验了,打那后我就信了。那时候我还发愿,说以后要日日烧香拜佛,如今好不容易把请回来了,就想着你们也想着去多上香念经,不管怎么着都是为了殿下,你说呢?”
好端端烧什么香拜什么佛,进府可从没听说王妃信佛。
果然赵今淑凝住了,半晌才怯怯应承,“能为殿下祈福,是妾的荣幸,妾与胡美人会常去参拜的。”
“常去便罢了。”媞祯含笑握住她的手,“日久见人心,自然是日日去日日拜才能显灵,少一天都不行,不然少了香火就不诚了。”
紧忙竖起手指比了个数,“至少五个时辰才好!”
一天十二个时辰,除去吃饭睡觉,剩下的时间全赔里头,这跟禁闭有什么区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