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噎了噎鼻子,换了口气,“能维持现状该多好,我想和献城好好过日子,还想要个孩子。我以前总是觉得寂寞,很少有人顾及到我,可没想到身边刚热闹些,就这么快走到头了。”
兰茵惶然立着无所适从,她这姑娘命苦,最期盼就是世上能有一个爱她,如今叫她放弃,她怎么肯做得到?
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,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渴望一生被藏好,妥善安放,细心保存。可如今她最依赖的父亲和丈夫都背叛了大魏,她是要明堂揭发,大义灭亲?还是糊涂人享糊涂福,继续守着一方天地过自己的小日子?
男人们的世界她参与不进去,就是把自己碾成粉,说到底还是两败俱伤。她没有那么高的心气儿,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,只要她的丈夫心里有自己,或许其他的不完美她都可以装糊涂。
就拿今儿他肯为石王妃说句话,说明心里还是惦念她和王妃这段情意的。
安慰了自己半晌,一脑门子官司,决定过会再去书房找他说说话。远远见一个褐色长衫的男子人从廊口过来,停在书房门口左右掉头便打帘进去,殷珠心里好奇跟了两步上前,然窗口就被孟献城的视线捉了住。
“谁?”他面色不佳向外吼。
适才看躲不过去,她才鼓起勇气上前,“是我。我方才瞧见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进来,以为是闹贼了,原你没事就好。”
孟献城眉眼顿转温和,疾步拉她坐下,指给她看,“是岳父大人新给我指派的属下,叫荣宝,定是他长得不好吓着你了。”
荣宝微微颔首打个千,知道没法继续报信,只好坦然的退下。
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他抓住她的手,眉眼如画。
她说没什么:“我今儿不高兴,想过来见见你。你也不高兴吗?”
“方才有些,但你来了我很高兴。”又问她什么事心里不痛快,殷珠很犹豫,只能迟疑说是今儿起得晚了,没买到醉兴楼第一锅杏仁酥饼。
他很爽快,起身唤人备好马车,“正好我也没吃晚饭呢,你晚上想吃什么,咱们去街上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