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媞祯也有犹豫不定之处,“只是奉茶监居身宫闱,行动一向低调隐秘,想要单约杨雪心见面,把真相告诉她,这并不容易。”
便是这样想,紧握的手指关节就不觉泛白,“而且……她也未必会信……”
“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忙。”沈望舒很笃定道。
媞祯只略略一怔,心中便立时透亮。
“你是我身边唯一一个有资格和能力做这件事的人。”
“你想让我进宫做你的眼线?”
有须臾的沉静,他与她双目相对,“是。”
他解释道:“我知道让你在奉茶监游走很危险,所以我并不强求,愿与不愿全在你。”
语气的凝重,暗示着此路艰难。是这很难,她不得不考虑。
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,便是以皇帝对温钰的牵制画地为牢,她是进宫容易,出宫不易,平白无故多一颗可以掣肘温钰行动的棋子,有谁能够轻易放过呢?
横想如此,可竖想茫茫前路又如何?按兵不动,迟早杨思权、杜重诲、孟献城会把济阴王府生吞活剥,还会连累到石家和霍家,届时就真的要再上演一遍十七年前安阳石氏逃亡的场面了。
当初帮助温钰来长安,说好了就是当皇后的。眼睁睁看着自己心血折在奸佞鼠辈上,她自然不肯罢休。
心里啪啪的,有个影子在转。
“可以。”
她道。
沈望舒眼皮微微波动,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许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