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个内情一直没有言明。如今万佛寺已事发,离进宫分别之人恐怕也不足半月。以温钰的心性,怎愿牺牲最爱之人去求名换誉,若她和盘托出,他必然阻拦不歇。
所以她又怎么敢说呢。
许久没有说话,掀开帘子往外看,恍恍惚惚的人际间,灿阳独乘云端,极目远眺——
天极蓝,蓝得吸人心魄。远处楼阁重峦叠嶂,像极了玉门关连绵不绝的山丘和断垣,一片连一片的在日光映照下泛出璀璨的光。
一架马车缓缓停在她的车前,不知是谁,把头探出去一瞧,温钰眼波婉转柔美,一身雪蓝色衣衫,如芝兰玉树。
悸动的心情好了一半,见他喜滋滋的拿扇子轻敲掌心,像是万佛寺的事已经解决。他伸出手,将她的脸拢在手心,问她想他没。
媞祯脸色一红,顺势抱住他的胳膊,脸上笑影盈盈。他贴她耳朵,“我今儿拿了些好东西,回去咱们关起门瞧瞧?”
她心里想说什么不正经的,还关起门瞧?却乜眼班若还在,嗯了声,敛裙让块地儿,让他进来同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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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会子车一到,飞快拉她进屋,人在后边小碎步跟,一边跟着,一边红着脸唠唠叨叨,“你等会子,太阳还高挂着呢,别闹我……”
然她还没说完,温钰连忙抱过一个芙蓉石蟠螭耳盖香炉放到桌前,让她细瞧。
媞祯愣了愣,连忙拿个椅子坐过来,“这不是我送你的香炉吗?你还搁着呢?。”
他说是呐,“这香炉珍贵,我一直舍不得用,总得调出最好的香来配。”从盒子掏只火折子点燃,慢慢放进炉中燃着香线,“也亏了咱们冷战那几天,我到真专心做出些好香料。你闻……”
他缓缓王她那儿扇风,媞祯轻轻嗅,只觉心境静好,“好香,我从来都没闻过这么馥郁清甜的味道,像是牡丹,又像芙蓉,好像还有佛手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