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宜水听了直打掌,“对,霍姐姐!”他拉扯着石慎道:“甭管你们信不着谁,也得信着她吧!她是最疼玄机的呀!”
他在试图安抚石家人的心,可温钰听了,却觉得凄凄落落,低头捏了捏媞祯送给他的扳指,连喘气的本能都快要丧失了。
他扑通一声跪下,用尽浑身的力量才说出那句话来:“我答应过媞祯,我会接她回来的,就是刀山火海,拼了我这条命,我也不会让她在宫里孤苦无依。岳父、兄长……求你们给我一些时间,我会把她带回来……”
座上的人泥塑木雕似的看着前方,脑子里嗡嗡作响,石父和石慎忍了半天,终于捂住脸,抽泣不止。说也说了,气也撒了,横竖人家是王爷,他们是真不能把他怎么样。眼下再怪他,责他,他们的好女儿好妹妹都回不来。只怪这前路莫测,真是令人唏嘘不已。
温钰是怎么熬过的,想想都很艰难,他是一个失去过很多的人,任何手中的东西流走都会让他发疯。媞祯后来和班若闲谈时,班若也说上辈子他肯定是欠了她很多很多,所以这辈子里,才拼命的还她情,因而一直处于失落的边缘。
那天夜里皇后的女官将她带到安处殿安置,屋里面金玉珠玑为帘箔,昼夜光满,满室琳琅满目,除了离家远些,装潢摆设一切都极好,作为一个困禁在此的罪人,她在物质上一点也不匮乏。次日一早上,禺宁又送来了一壶桂花红枣羹,说是皇后亲自烹饪的,趁热喝了一碗,味道不说香甜细腻,就连一颗将冷的心都捂热了。
班若见状也忍不住赞叹,“这皇后殿下人可真好,对您这么照顾,跟闺女似的。”
这倒说进了媞祯的惆怅处,“我第一次见皇后,就知道她是个和善人,我总是在想,若是我母亲还在,肯定会向皇后一样对我好。只可惜我福薄罢了,呈不到母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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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别这样说,天上地下夫人最疼您,只要您安然无恙,就是对您对夫人最大的福报了。”
朝天上看了眼,日光淡了,或许人家说得对,做人得知足,她除了年幼丧母之外,一切都很圆满,至少记忆里母亲那么爱她疼她,以前有爹爹,现在还多了个好郎婿。
她总是那么富足。
可渐渐眉间拢起愁云,一手搁在了桌上,终究有些事担心不完,“奉茶监的去处可探到了?”
班若如实回禀,“昨儿奴婢夜探过,就在未央宫东南角,只不过有高塔台看守,进出监管的厉害,奴婢不好翻进去查看。只怕想找到杨副统领说话得另觅他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