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花美眷的人,果然是万事好商量。
略过了两天,媞祯的身子也好得利索了,可公主却染了风寒,不能时常过来串门。日子渐渐过得平静而寂寞,所能做的,不过是画画、温书、聊天而已,偶尔高兴的时,再拿出雀毛绑好的小毽踢一踢,自取娱乐。
后来公主不来时,皇后常来探视。那一日她和皇后同在窗下,如常翻看着史书,发黄的纸页间有墨迹的清香,一字一句皆是前人怒发冲冠的祸事,不说兄弟睨墙、侄叔成仇,单在治世,前朝的八王之乱还历历在目。如今内有奸细,外有敌虏,皇帝又接二连三打压,她真怕温钰被逼得安耐不住,揭竿而起。
心颤颤地担心,手一软,书便跌在了地上。
皇后抬起头,面带惊异地询问:“怎么了?”
媞祯怕被看出了心事,忙掩饰着笑道:“没什么,捧着书手也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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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命人把书拾起来,手里一个梨削得晶莹透亮,切成小块递给她,“歇会儿眼睛再看,尝尝看冀州新下的梨子,我怕你没胃口特地给你了留的。”
媞祯笑着接过皇后的赏赐,小小咬了一口,“我倒是什么都吃得下,没什么忌口,以往听人说怀着孕见荤腥容吐,我起初还怕,后来自己是个能吃的。”
皇后笑吟吟向她道:“瞧你是个聪明孩子,到底也有不通的时候。害喜的症状是因各人体质而已的,我怀禧儿的时候也是到了四五个月才有反应,你这儿还早呢。”
斜卧在榻上,媞祯轻轻抚了抚肚子,又轻微的感怀一息而过,再抬头时已是温文的目光。
皇后很灵敏的捕捉到,又见她眼底虚青,就知夜来优思不得安眠。她握了握她的手,安慰道:“济阴王在宫外一切都好,你放宽心,不管怎样你们俩个人始终是分开的,我不会因前朝之事轻待你,陛下也不会,先安心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媞祯一听,盯皇后着的脸,开始绞着手指低低哀诉,“我只是想有这个孩子后,他还没有见过我们母子,我想和他说说话,孩子也想。”一面矮下身子摇她的胳膊,“皇后……求求您,您能帮我们见一面吗,就一面!”
皇后看着她,十几岁的年纪,跟她女儿一样大,还怀着孕,忽然鼻子酸酸的,伸手把她搂在怀里,捋捋她的头发叹息:“快先起来,地上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