讷讷无声,寂静的有些可怕,向来胆小的林才人不禁咬起手指,“公主……公主怎么像是没气的模样呢,不会是……”
幽绿眼中陡然冒出两条金线,南阳王赫然描出吊睛铜目,所有惊异目光与窃窃私语皆安静了下来,化成了惊惧与好奇。
皇帝惊回过头,迅速伸出二指探示,然那指头刚伸到鼻端,柜中整个人几乎是以僵硬的状态砰地一下倒地,徒有一双眼睛老大,正正朝着李容华的方向,骇地她一声高高的惊呼,想往后往后退,裙裾不知何时被人踩住,一挣之下反而跌在地上。
众人不防变故突生,吓得魂飞魄散,手足无措,太液池前看台原本不大,因着有寿宴之物繁多,更显狭小,迈脚都不得,一时人压人的糊成一片。
看得此景,皇后给吓得没声了,空在那翕动嘴唇,脸上早已覆着一层薄汗,一口气没上来便向后载了去,皇帝惊呼一声“有容”,几乎以抢的状态将人环在怀里,转头大喊,“传太医,快传太医!”
最后那一眼狠狠盯在南阳王身上,冷气袭人透骨。
纷远的记忆纷至沓来,那种把孩子从还她怀里抢走的拉扯感,剥落得仿佛魂魄消耗了一半。她很害怕,害怕她的女儿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她,她很懊悔,懊悔她作为母亲没有保护她。难道她们的母女情缘就这样薄吗?
暖阁外乱作一团,太医的脚步声仓促,匆匆把脉过扎针,才把她从噩梦中唤醒,皇帝惊喜的握住她手,切切道:“有容,你终于醒了!”
淑妃在他身后,惴惴不安许久,顿时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:“老天保佑!皇后殿下醒了就好了!您要真有什么事,那可是我们母子的罪过了!”
皇帝嫌她多嘴,侧目乜她一眼,转瞬化成温柔的眼神看向皇后。皇后紧攥着两手,手心里满是汗,指缝都濡湿了,还未语泪先流:“清、清河……清河呢?”
皇帝慌了神,手忙脚乱来揩她的泪:“你别激动,你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。清河她……已经重登极乐了。”
禺宁满是深深痛惜和忧伤,抽噎着鼻子道:“太医方才查验过,公主是在柜子待太久了,天又炎热,就……就憋死了。”
竟是生生关在柜子里憋死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