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嬛只是漫然一笑,“又不是我的亲舅舅亲姐姐,穿那么好,有什么用,左右不过还是围着大姐姐转罢了。”抬起头看看时辰,“看着人快来了,咱们也去前面迎一迎不然父亲又该说了。”
理一理裙角,扬身迈了几步路,刚出了屋门,迎面就见一张钓眼眉梢的脸庞,她怯怯一愣,见着人身后跟着宋桧和良吉,就止不住发抖。
心里怪道不妥,强撑着胆子发出破碎的音节,“霍姐……”
显瑀眼风如刺,当头便给了她一耳光。毓嬛脑子一片空白,直接被扇跌在地,雪雁猝然一惊,忙扶起人抬头,呛声:“您这是做什么?”
显瑀狠狠瞪她,“我做什么用得着你这个奴才多嘴!倒不如问问你家主子,做了什么恬不知耻之事!”她拂了拂袖口,居高临下,“给自己的亲姐夫下药,亏你也想得出来,你还有没有一点伦理道德和羞耻脸面?你亲姐姐还活着,她还没死,你就这样急不可待了!难不成你当我妹妹没了亲娘,我这个姐姐也死了么!”
她的声音隆隆的,像雷声在响,“我告诉你,这不能够,只要我霍家一天不倒,谁都别想骑在我妹妹头上耀武扬威!”
毓嬛呜咽着,像一只受伤的兽,汩汩挣扎,“我没有……我真的没有。”
显瑀森然一笑,“你没有?你没有……那你那日为什么被济阴王给赶了出来?你敢说那个点心里没有放依兰花?”
目光不禁变得鄙夷而讽刺,“还是大家之女,竟学些小门道的功夫,这德行也不愧是薛氏那个贱妇教导出来的,凭你这些行头传出去,你是要石家上下跟你没脸吗?想攀高枝攀疯了吧!殿下厚道不肯罚你,并不代表所有人都那么好性。”
一摆衣袖,朝外扬声,“宋桧,去传家法!”
雪雁一听那里肯,急急忙忙扑在显瑀脚下,求饶道:“表姑娘您消消气,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……真不是我家姑娘,是……是……”
眼见她要把那个名字脱口而出,毓嬛立刻乜她一眼令她住嘴。毕竟是她的生身母亲,她怎么可以把亲娘推出来顶锅。
恍惚的不知去处,然香兰院的风声已然传到石父耳中。
石父跟霍家夫妇赶来时,毓嬛已被牵入厅中挨了十几下戒尺,那尺子轻薄,却是铁器打造,清脆一拍,已然生出一道红痕。
虽不是看重的女儿,但看着两手跟充血似的红肿,下这样的狠手,石父到底有些不忍。抬头质问道:“这是做什么呢,好端端的,请什么家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