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紧紧扼住自己的手荻,手指攥的花白。温钰继续说:“臣搜罗的时候,他被压在废墟下奄奄一息,只是口里一直念叨着……”
皇帝疑惑的抬头,“念叨些什么?”
温钰却说不敢,“先请陛下恕臣无罪。”
皇帝明白他言下之意,忙道:“朕恕你无罪,说罢。”
适才他才说出口,“南阳王说,您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他这个儿子,还是……还是只是把他当做给永安王立储的踏脚石,或是一颗棋子。”
临海王闻言剧烈的颤抖起来,不觉想起自己去世的母后荀氏,看向现在章皇后,握紧了拳头,心里的不甘剧烈翻涌。皇帝也旋即躁动起来,喝声质问:“这些话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他?谁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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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不知。他也没说,只是这样看着天,断气了。”
皇帝有明显的沧桑,停顿好久好久才抬起脑袋。
走得越高,越孤独,皇室的亲情向来如水一般寡断,终此一生父子之间始终都处于敌对的状态。曾经的端慧太子如此,如今的南阳王亦如此,终究是父母亲情荡然无存了。
夙夜奔波,身心俱疲,皇帝很快虎挥手,让温钰下去休息,准备回宫的行程。
温钰行过礼,依依退下,仍然免不了会感到沉重,感到窒息,会忍不住想起他与高祖皇帝那些父子纠葛,想起自己被抛弃被厌恶的岁月。
沉浸的太久,一时连郭修志临别前致谢他求情的话语也没仔细听。
那些痛苦,那些折磨,即便是过了再长的时间,伤害依旧如火焰一般不会熄灭。
他抿紧嘴唇,睁开的双眼看着朝霞如繁华的锦缎。可不管怎么回想,这样的命数,永远不能摆脱,过去的都已然过去了,死去的人已经入土,只有活着的还在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