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言三句的诉说着便看向那树,一众府眷婢女围着品头论足,啧啧称趣,连一向见多识广的郑娞亦不由笑言,“从前父亲房里也有一颗明珠树,不过才两匝的大小,就已经耀眼得人人称奇,不想还有这么大的一颗,放在夜晚跟白天似的,真是世所罕见。”
温岱容执了一杯清酒缓缓饮下,笑道:“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,听说当年郑家还是先帝的宠臣呢,公主还跟殿下定过亲?”
郑娞原本满面笑靥,闻言不觉放沉了面色,浑然都是尴尬。家门之变,父亲的官途陨落,那时年幼的郑娞未必不知,直到如今家破人亡,便是几番唏嘘都不得的。忽然旧事重提自然心里泛起一番苦水,即便是如今她已经释怀,可面对旧日的未婚夫婿,还是强忍不住地尬下了头。
媞祯微微冷笑,抬起下巴,“温良媛,不是说今儿备了舞要跳给大家看,除却备好的,不如再跳一出《南柯记》,人去楼空,谁还管曾经如何呢,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。”
遂而举起酒杯向郑娞敬道:“重阳夜宴,咱们老友重逢,公主可要尽兴,我和殿下在此道谢公主的照拂之恩。”
郑娞闻言苍白的表情化成温柔的神色,同她一饮而尽。
温岱容的目光冷冷自媞祯面上横过,几乎没想媞祯为了袒护郑娞居然拿她当戏子取乐,可复而看向温钰,温钰并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,便只能起身到金缕阁的莲台上起舞一曲,心里的答案更狠狠咬定了。
这夜的酒大多是温钰的私藏,是为了迎合媞祯的这个宴会而特地准备的,之为配合她的兴致。尤其是一坛梅子酒,还是去年冬日夫妻俩一起埋进院中,如今秋日取来,气味清甜如盛开的水仙,却后劲儿惊人,几杯下去了,郑娞的脸就已经红了。
媞祯笑着拉温钰道:“你瞧公主醉了。”
温钰笑道:“公主可是咱们宴上的坐上宾,可醉不得。”便转头跟管彤说:“快去给公主拿些醒酒汤来。”
媞祯抻开袖子过去抱住摇她,“不是说不醉不归,我还等着晚上咱们打一宿牌,你醉了我上哪里凑牌搭子,可要陪我一晚上才能走。”
郑娞脸上朦着一层红晕,睁着眼睛看她,“我没醉,我还等着晚上吃你小厨房做到油茶粑粑呢,我从来都没吃过乌孙的点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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媞祯笑着说好,一面把醒酒汤给她喂下,适才看到一侧的陈氏抱着女儿看她们看得发呆。媞祯问:“王宝林近来气色好很多呢,到底是亲娘来了,人是一天比一天好了。”
陈氏脸色阴沉沉的,看她相问,是觉得是黄鼠狼没安好心,一时间皮笑肉不笑的,“不过借了王妃的福气罢了,只怕着以后您能多庇佑些,我家姑娘也少受些罪。”
媞祯笑着睨她一眼,“同府的姐妹,什么庇佑不庇佑的,陈夫人严重了。”便指使管彤,“也去陈夫人添些醒酒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