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太师见状,急忙跪下来求情,“陛下,殿下他得癔症了,他失心疯了,您不要跟他计较!”
皇帝呵笑了一声,“失心疯……朕看他清醒的很!”
荀太师忙摇向另一侧,示意临海王服软,“殿下……快!快您父皇道歉,快道歉啊!”
临海王脖子梗得格外的直,咬牙发着狠,“儿臣荒唐的了一辈子,荣华享尽,美人阅过无数,也知足了,陛下您想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吧!”
他咯的一笑,声音清楚而断续,“最好……您能赐死我,那我就能下地狱把章有容的脖子掐断,让她永世不得超生!”
怨恨憎恶的声音,激地皇帝心中酸楚不已,手指轻颤,远远想起了淑妃的那句诅咒……“父子亲情尽失”,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?
是老天怪他对淑妃和南阳王太过刻薄了么?
想着便手腕失力,跌进了李广护来是双臂里,哭丧道:“逆子……逆子啊……”
他的声音在颤抖,“传朕旨意,临海王殿前失仪,幽禁雨花阁……不诏不得探望。”
无边的浓墨黑暗从头顶泼天洒下,连带着皇帝的心底也是一片荒芜如死的冰凉。
终于他承受不住,面上愈加苍白无人色,在临海王一片嘲讽的讥笑中,晕倒了。
这一场泼天地闹剧,诉说出临海王多年的怨怼,亦让他的前程尽可断送,即便皇帝从未属意过这个荒唐的儿子当太子,但到底让近些日子来踌躇满志的荀太师气痛缠身,卧床不起。
皇帝清醒后,许是念起与荀皇后当年的夫妻情分,和已经死去的温成皇后的求情,到底并未废黜临海王的亲王位,而是将临海王下放到滁州做藩王,无诏不得回京,也是将他彻底隔绝了联络京城的机会。
三日后,荀太师上表,愿辞去太师一职,同临海王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