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殷珠还是忍不住,忍不住,只为自己年少情窦初开,那样勇敢地与他相知相许,“那我呢?”
他深深地望着她,闪过一丝愧色,歉疚地道:“是我的私心连累你和杜家,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,只知道该好好补偿你。”
他握紧她的手,“我会尽快把你的名籍送到宗祠过审,你永远是我正室夫人。只是……”
他咕哝了下嘴,“回去后,你能不能带些衣物和棉被去别苑给樱桃。”
痛之绪如沸油烈煎,殷珠愣了又愣,自她跟他回襄国过了有半年,他从不曾提起要把她的名籍入宗祠,如今想起来……竟也只是为了让她妥协,好好照顾邓氏。
一瞬间不知道她是该高兴,还是该伤心,为什么……她有一种她什么都得不到无力感。
所以,她的回答也很直白,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照拂她的,便是不为她,也是为了她跟媞祯的几分相似。”
说罢,她连忙扶住萧离起身,“那侯爷先起来吧,自己的身子要紧,你若是病着,便是谁还能再给邓氏求情呢,很快就到清明了,届时祭祖人总要回来的。”
萧离闻得此话,整颗心安顿下来,“谢谢你懂得我,咱们彼此相知相惜,也是一对好夫妻,其实抛去邓氏的脸,我心里也是喜欢你的。”
“喜欢?”
殷珠牢牢地盯着他,挪不开自己的视线,“您自然是喜欢我,只不过喜欢的是我的顺从和宽和。或者,这‘喜欢’二字,只是在满足你需求时的表达,只是一种对我安抚而已。”
她停不下自己的口舌,仿佛这样,便能逼迫那个不想听到的答案出现在耳边,“真真抛开一切不谈,其实你对我的喜欢,和对邓氏的喜欢都一样。一个对你百依百顺,一个可以让你寄托情感的替代。”
“真正能让你情深意动,不顾一切的,唯有石媞祯一个!”
他的沉默是无言的承认,叫她心生焦躁。可那焦躁是野火,却也在碰触“媞祯”二字而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