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情不自禁抚摩他露在衣裳外的一截脖颈,嘴角含着微笑道:“才两个月,现在哪里能听出什么呢?”
他忽地起身,打横将她抱起连转了几个圈,直旋得人头晕,他却放声大笑:“谁说我听不到,我听到!他说他特别特别爱你、爱我!他说他是老天赐给我们的宝贝!”
他笑声震落花朵如雪纷飞,“你又有了咱们的孩子,你晓不晓得我有多高兴!这次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守着你们母子了!”
她紧紧挽住他脖子,婉声道:“你说,是不是咱们第一个孩子怕咱们膝下寂寞,又转世投胎,来做咱们的孩子了?”
有长久的静默,只听得风声簌簌入耳。他的声音极缓极缓:“一定是……一定是。他知道咱们想他,所以又回来了。”
他扶她坐下,踢掉足上的靴子,掀开被子笑嘻嘻道:“如今咱们一家三口也齐全了,快躺下,咱们一块窝一会儿。”
媞祯微微扬起嘴角,顺势躺在他腋下,“前些日听显瑀姐姐说,如今皇帝已经指了江斌和游存勖去辅佐永安王功课。”
温钰静静思索良久,道:“眼下皇帝就只剩这一个孩子,自然是觊觎厚望,册封太子是迟早的事。”
他双眉暗蹙,却又无可奈何:“你大多不知道,如今的游存勖已连跳数级,成了正一品太师,今日早上有封了其子游子远为兵部中郎将。”
他侧过身,拢着她的脸摩挲,“皇帝为了这个儿子,是有意在朝中培育他的势力,照这样下去,以后朝中百官对永安王信服便指日可待。”
媞祯伏在他胸前,轻声道:“那跟你比呢?”
温钰嘴角蕴一抹淡淡的笑:“快跟我平齐了。只不过庆幸的是,咱们还有孔笙这一个暗棋,索性皇帝再抬举,越不过兵权还是名存实亡。”
媞祯微笑:“这个自然,初出茅庐到底还不成气候,只是以后不得不防患于未然。”
“是这样不错,只是我总念起温成皇后对你的恩情。”温钰微微仰起身,“重了怕伤着,轻了又怕给以后埋下隐患,毕竟关系到你的心情,不知道你怎么想?”
媞祯双目微光粼粼,却是十分坦然,“历来强者为王,弱者为臣,竞争本就是一件公平的事,又何来牵念?只要定下成败后,给彼此留下余地和性命便好,其他的不用顾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