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温钰才看向他道,“蒋公子有心了。不想你要兼顾学业,还要英雄救美,索性如今还有时间关心内子的腹中孩儿,真是难得。”
他露了几丝笑意,柔声说:“听说蒋公子出身贩酒‘世家’,今日一见果真若熏若醉,‘出口成章’,不输家门风范。”
蒋文才傲然地接下话:“我爹娘说了,身为商户也该自强,所以我一直读书,不曾丢了家里的脸。”
温钰微微一笑,“是这样不错。”便转身吩咐管彤,“去拿盘核桃来,给蒋公子好好补补。”
那蒋文才愣了愣,倒也很得意的接过,“殿下赏得,草民一定回去好好品尝,一看这核桃就金贵多美味,一定多吃多补!”
媞祯和显瑀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,不觉传染着一桌的人都捂着嘴偷笑。
世上竟有这样蠢笨的人,居然还叫“文才”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连别人拐着弯骂他缺脑子都没听出来。
蒋文才见他们笑得如此失态,一时还是为解过味来,还是毓姚实在看不下去,才出声打断了他,“快些吃吧,一会还要看戏喝茶呢!”
为了石父的寿辰,畅音阁的戏自是准备许久。眼见饭后毓姚要拉着蒋文才过去,媞祯便让文绣叫住了他二人,然而最后来的却只有毓姚一个。
屋里很寂静,对着媞祯一个人,毓姚到底还是有些畏惧,“他说要先去更衣,过会再来。”
媞祯坐在堂上,扶了扶鬓边的银累丝珍珠凤钗,“是么,他是去更衣了?还是去畅音阁里到殿下面前打秋风去了?”
她的声音虽轻,却一字一字清晰如雪地碾痕。
“方才老三把蒋文才的事都跟我说了,如果说方才是看在宾客的面子上咱们按兵不动,那么现在我告诉,你跟他之间没可能,还是尽快断了吧!”
毓姚的声音清凌凌的,宛若坚冰相触,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?你是装傻还是真无知?你瞧瞧方才他进屋做什么,直奔着殿下就去了,脱口就是攀亲,可知他为了这一刻准备了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