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闷闷一哼,“现在你对着他们,对着这些百姓,你还想说蒋文才真的无辜?”
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往往太想显贵发达,往往就如同自戕。”
“或许你是好心的,你想要他立功,想要我们重视他、瞧得起他,可毓姚……剽窃他人之作,从一开始就是你们错了。”
不想毓姚已经油盐不进了,说什么都是枉然。
“可是姐姐……我真的不忍心他灰心丧气,我知道他是苦出身,他很难的。如果他像殿下一样,他也不会为了仕途、为了成名这样做啊!”
媞祯不可否认的点头,“是,殿下生来就与众不同,但是他这一路真的顺风顺水么?”
“他当过太子,也住过地牢,被迫流放、被人追杀,直到现在也是如履薄冰的度日,一步踏错照样万劫不复,何曾你说的那么轻松。”
又郑重道:“顾姐夫、顾敞,他也是苦出身吧。他家乡遭了灾,人破家亡,一路逃荒逃到了陇西,落魄的时候在街上乞讨,大冬天的连个住处都没有,论惨烈……蒋文才和他谁惨?”
媞祯抬起手撑起她的肩膀,“可他能得人看重,得你显瑀姐姐倾心,靠的从不是卖惨,靠得是他的人品和脚踏实地的才干!”
说到这里她止不住冷笑,“原本他也可以为赈灾出一份力,支几个帐篷,或施些米粮,这都是好的,可为了一蹴而就,变本加厉,害人枉死,这路就偏了。”
毓姚垂下头,眼眶微红,涩涩的问:“那左冯翊会怎么惩处文才?”
媞祯厌恶的眯起眼,“扰乱灾情救济,害无辜之人枉死,罪当处斩!”
又补充道:“这还没另算他剽窃药方。”
毓姚如遭电击,开始了,木已成舟了……她摇摇晃晃靠后,“就非死不可么?”
她脑子发木,舌根发苦,尝试接近她,“这事我也有参与,便是他死,我也得跟着他一起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