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神情淡漠得如斜阳下一带脉脉的云烟,相比原谅,更不如说是妥协。终归心里还是一点点失望。
待媞祯换好吉服从里间出来,他忧郁的眼色才挤出一丝笑意,拉过她的手扬长而去。
马车上的情绪缓了好久,她默默靠在他的肩上,身体的热度那么贴切,可冥冥中又觉得离得好远。
好像一切肢体语言跟从前无二,语气也是那么温柔,可总觉得心有一丝丝疏远,无法给出没有缝隙的悦纳。
但少他肯念旧情,肯顺着她的台阶下,疗愈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。
他能接受,留住她的体面,她还是很高兴的。脸上亦淡淡的羞涩的笑容,双眼妩媚而明亮看他。
可他的脸色一直忧心忡忡的。
她有些疑问:“怎么……有心事?”
他眯起眼睛,看向她颇有深意,“此番朝贺,柔然来了,他也来了。”
“他?他是谁?”
媞祯自然不知道温钰所指是什么意思。直到在大殿上看见他的第一眼,她始终都没能忘记那种视觉冲击的感觉。
萧离带襄国使臣也来了,只不过他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蒙面女子。
萧离睁开眼,看着她站在光线的尽头,恍若从云中来,待徐徐她徐徐落坐,亦不能从过往的经历的释怀。
他弯下腰笑一笑,“听说秦王妃有喜了,还未向王妃道喜。”
媞祯略略点头,眉眼安和,态度疏离:“多谢武安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