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她有些反应过来,大伯虽然和善,但为人处世上也很圆滑,能让姐姐把那人得罪个干净,其实他也默认并不想再跟他交好。
如姐姐所说,那人成了梁家最好的走狗,变成了赫赫有名的始平孟氏,至于姐姐后来有没有杀孟氏子,她就不得而知了。
只知道梁家和孟家的下场很惨就是了。
而姐姐也确实如自己所说,成了人人口里阴晴不定,叫人头痛难应付的人,但是并没有因为她得罪谁而有所损失,反而大家对她颇为敬重,就像敬重大伯母一样。
那时她还想:难不成是无赖的怕凶悍,凶悍的怕更凶悍……
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羞愧,她还因为姐姐的“凶悍”有些瞧不上,觉得糟蹋女孩子贤惠好名声,以后嫁人都嫁不出去。
但面对范家和蒋家两次的围击,毓姚第一次意识到姐姐形象为什么总是那么威武。
但凡她们势气弱一点,她们就会被打在道德的最低点,被人嘲笑、辱骂。
如果没有锋芒,那姐姐在外面也是会被生吞活剥的吧。
而事实上名声也并没有那么重要,就像姐姐说过,“空虚的东西永远比不上实在的幸福,炽热的爱自己、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她小小的啜泣,心里反复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,尽可能的压低声音,可马车上,媞祯还是察觉了她的异样。
顺着毓姚的背抚了抚,安慰道,“不怕的,人生在世谁没吃过亏,既入穷巷,咱们及时掉头便也罢了。”
她嘤嘤抹泪,“我只是觉得……我给家里丢了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