媞祯淡淡看着那双眼,心里慢慢琢磨起来,满面皆是关切道:“怎么好端端的大晚上出去溜呢,竟撞上这事,还好是没事,要是有事,那些奴才便是死了,我也不肯饶。”
胡居兰依旧淡淡:“殿下远出,我心里不放心不下,就在佛堂多拜了会儿,正巧醒着神儿,想到湖边喂鱼,不想竟就撞见了。”
说着她惭愧的低了头,“也是妾身无能,想着帮些忙,就出些账来,不想还把自己搭进去,又惊动了王妃,真是该死。”
媞祯添了杯茶水饮了两口:“怎么会,你跟我也是前后脚入府的姐妹,是殿下正经八百的美人,怎样这样说自己。要是你真被烧伤了,殿下也是会心疼的。”
“王妃说笑了,妾身这种卑贱之人,怎么敢跟王妃称姐妹。”她抬起眼顿了顿,“即便是王妃肯心疼我,那账……也是毁了……”
媞祯托起腮说不成事,“账目而已,找人再做便是了,也值当你跑进去,死的东西哪里有命重要。”
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,“行了,来见过你没事就好,我这颗心也能放下了,你成这样也是我的不是,几个月不在府里,难免别人疏忽,如今府邸这人手还得重新巩固巩固,不然且是殿下出一趟远门,回来家都没了。”
婉然笑了笑,扶着文鸳的手一摇三摆地出去了。
文绣微微抬起眼皮,“这胡美人大晚上不睡觉去礼佛,偏偏碰巧遇到了账房着火,您觉得可信么?”
媞祯缓缓抬头看月亮,“五分信,五分不信。等曹迩和文鸳调查清楚后再说吧,她一家之词自然做不得数。
从白天到晚上,像打了一个流水仗,媞祯已经疲惫不已,徐徐一觉睡到天明,起来时太阳已经挂在正中央了。
她边扒枇杷,边听曹迩说辞,然而并没有意外收获,如胡居兰所说,那晚她确实在佛堂祷告了很久,直到深夜才要回去,连去湖边喂鱼,也有取鱼食的侍女作证,当真是碰巧遇见,可见并未说慌。
便继续问:“烧掉的账目是哪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