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支支吾吾,“这……”
见他欲盖弥彰,皇帝果然不耐烦了,“你若说襄国未必让你活,但是你不说……朕一定让你死。”
韩婴假意怯懦的低下头,“其实条件是什么,想来陛下心中也有数,无非就是替襄王传递长安的消息罢了。”
说罢勾唇一笑,半抬起眼,“但是有一件事,陛下肯定会感兴趣。”
皇帝被他语气勾起了好奇,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是萧离,”韩婴字字清晰,“萧离在长安潜伏时曾爱慕于石氏,为此甚至将与杜重晦狭兵攻占皇城一事向她透露,甚至扬言事成之后带她离开大魏。”
“可奈何石氏阴险狡诈,一方面以身诱敌,换走了他的金刀,假令杜重晦攻城,自投罗网;另一方面又教唆刘温钰勤王救驾,取得您的信任。殊不知,那场宫变,原是可以不用发动的。”
“这件事可谓您和襄国两败俱伤,得利的只有秦王府一个。听说至今萧离还对石王妃爱恨难消呢。”
宛如把从前的苦难又经历了一遍,皇帝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,面上却强行淡定。
无穷的后怕扑上他的后背,他想过刘温钰就救妻心切,也想过是为了邀功,也从来没想过这居然也是自导自演。
难怪当初石氏比谁都先一步到椒房殿,竟是她事先已知明。
他竟被蒙骗了多年!
皇帝仰起头,却因病体垂危没有力气,想说什么,化作一声低低的冷笑,轻散在风中。
韩婴依旧滔滔不绝,“石氏之可恶,亦连襄王也对她狠之入骨,意欲叫臣杀之后快,可奈何萧离却暗中威胁臣,说若是臣将石王妃置于死地,必将不饶恕臣。”
“可见这妖女,对襄国和大魏都是祸害!”
皇帝听到最后,全然面无表情,“是么……你倒是吐得干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