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是五日过去,忽一日黄昏静好,见天色渐渐颓靡,悄悄唤了高琪过来。环顾见四周无人,方悄声耳语道:“我要去釜山寺救周宜水。”
高琪惊讶道:“大人在釜山寺么!既然这样,奴才带人过去就好,您忽然去,什么准备都没有。”
媞祯自顾自喝了一碗茶,“此刻不是正在准备么?文鸳跟我身形相似,又是我家生丫鬟,见过她的人不是很多,印象自然不深刻,便叫她来替我一会儿,我再自称是她,想来是万无一失的。”
高琪还是不放心,“王妃,万一被发现可是欺君的大罪,不是好平息的。何况三姑娘已经去请殿下回京了,实在不必去冒这个险啊。”
她对镜检视状容,见形貌不同于往日,只消低头走路,应当不会让人发觉。
遂道:“殿下能否赶得回来,我都得去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韩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。”
见她心思一定,高琪无可奈何,只能叫人把文鸳从王府接出来,以送吃食的名义进来探视。
媞祯嘱咐她道:“你一个人在这儿待着,别叫人见了你。高琪也会去堂上把着风,不许任何人进入。”
说话间她便已走至门外,高琪在外,只作是带了侍女出去,走至最后一道门外,听见有侍卫陪笑说:“这是王妃的侍女么?方才进去一会,这就出来了。”
高琪道:“正是呢,叫王妃生气赶出来了。”
旋即上了马车往偏僻的路上走,穿过前面的乌衣巷,便是通往东郊的一条小路,早有人接应在那里。
风吹过霜动的竹叶飒飒如急雨,马车方出了城门,韩婴那里就收到了消息,嘴角翘起锋芒的弧度,“石媞祯啊石媞祯,她也不过如此。”
便扬起身,拿着腰牌向外面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