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丝毫不讶异,继续道:“今日,陆执又以联敌潜逃之罪将王妃告知于朕。”
“她不会。”
温钰毫不犹豫道。
“她今日不会,保不定以后‘不会’,只要有人一心想抓她的小辫子,总有一天她一定‘会’。”
皇帝言意深沉,说着说着自心底微笑出来。
“许多陈年旧怨,朕不说,并不代表朕不知。陆执也罢,韩婴也罢,朕并不在乎那些无所谓的恩怨,朕只是想让你知道,你现在有机会可以避免一切,又何必非让心爱之人受苦?”
他的声音轻且缓,几尽迷惑的轻颂,“纵是今日逃过一劫,来日也是未知。就是不知侄儿觉得朕这个条件怎么样?”
温钰渐渐昂起头,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幻听了,皇帝居然用韩婴的性命作为筹码来换取他对新帝的扶持。
皇帝见温钰有所松动,又继续笑言:“你若是答应,朕不仅可以把韩婴交给你们夫妇处置,朕还可以一旨恢复安阳石氏的身份。”
“只要十年,”他斩钉截铁比个手势,“朕只要十年之内你保证对新帝的衷心,十年之后不论得失,你们各凭本事。这已经很公平了。”
温钰与他对视,试探着道:“若是臣不答应呢。”
皇帝并不以为然,依旧用平常口气道:“那朕就只好应韩婴所说,杀了石氏这个妖女以除后患。韩婴既然能买通狱卒向王妃传信,想来在王妃的饮食里做些手脚也不成问题。”
温钰闻言,似笑非笑出来。
皇帝似也明白他笑容背后的意味,“朕知道你的厉害,知道孔笙和呼延晏已助长了你的气势,可是以你的心性,真的愿意以后做一个天地一寡人么?”
他刻意咬重“寡人”之音,眼风在他脸上厉厉剜过,“朕不怕你反,你想做董卓,朕还巴不得,朕是怕你做了董卓,不仅失去了貂蝉,还失去了天下民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