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嬛闻言却不动声色,“势单力薄就势单力薄,若是放任游存勖做大,那咱们石家的好日子到头了,唇亡齿寒,届时我彻底成了毫无价值的废棋,只怕想活着都未必能够。”
她指甲紧紧扣进掌心肉中,“我宁愿赢的是她,也不愿把好处让给外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雪雁踌躇不已,“要是陛下疑心了怎么办?王妃她可以功成身退,但是您呢?陛下他要是责怪您……”
“他斗不过姐姐,那是他无能,还有什么脸来责怪本宫?且非不知兵不厌诈之说!”
毓嬛面容深沉,对镜狠狠嗔斥:“若不叫刘禧登高跌重,那何来我的用武之地?他斥我是庶女,我总得告诉,以后能帮他的也只有我这个庶女!”
雪雁点了点头,良久又听她主子启声问:“消息都送出去了么?”
雪雁应个是,“已经送到孔将军府了,想必此时该跟王妃接应上了。”
“但其实……”支吾了一阵,“其实您也不必担心,咱们人去报信时,孔笙已经整装待发了,想来王妃是心里有数,就连小郡主也早早送走了。”
毓嬛微微一触,了然坐下,“那就好……就好……”
彼时和亲的车架也出了长安城,夜黑风高,一直到郊外的一片荒地,马车才徐徐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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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一张巨大的乌色的翼自天际深垂落下,透过窗帘的缝隙,可以看见远近有无数火把冉冉像马车而来。徐徐只听人道:“人都在了?”
回话的一个太监,“陛下一言九鼎,真真是货真价实,还能骗您,秦王妃就在这儿,不信您自己瞧。”
媞祯闻言忙假寐合上眼睛,待那人探视过之后,又紧接着听那太监催促,“别忘了提醒你家侯爷说话算数。”
那人蔑视的看了他几眼,“都说中原人心思多,如今大魏皇帝的心思也越发难猜了。明明是你们老皇帝愿意用北郡五城换刘温钰的命,如今五城的布防图给了,刘温钰也到北麓关去了,你们却非要变卦,要将五城赎回。”
“所以才要武安候能者多劳嘛!毕竟这一码归一码,世上没有江山美人两全的道理,还请武安候信守承诺,届时将五城归还,也不枉我们陛下成人之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