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离略略冷静,接过茶盅润了润起皮的喉咙。又听她继续道:“其实女人家的事本就是小事,若是伤了和气,这对于北境战事无利啊。这些日子,他的士气早已养成,便是您也得养他鼻息,您找他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动气,万一让襄王知道……”
“襄王知道又如何?我怕他祁明么!没有我失势,哪来的他今日,想要风光,也别忘了他是踩着谁的血肉爬上来的,凭他也配让我看他眼色!”
殷珠知他已经愤怒非常,离点燃最后一丝理智只差一根引线,正在此时,卧室里喊了出来,“秦王妃醒了!醒了!”
所有的牵挂被强烈的激起,萧离急匆匆入内,浑然不见殷珠示意兰因的眼神,极速将他方才用过的茶撤了下去。
屋里萧离落下泪来,紧紧摇着媞祯的手,想将手心的温热过给她,“祯儿,你没事就好。我错了,我再也不逼你了,你就当可怜可怜我,把身子养好成不成?”
她鄙夷的冷笑,“可怜你?因为可怜你,我差点连命都没了,你这般无能,确实可怜……也可悲,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……还……跟旁人比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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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“旁人”指的是谁,萧离太清楚了。这般尖酸刻薄的话,已然将他的脸刺得迅速白了下去,带着积久的尘埃的浊气,白里还透着黑。一时嘴唇都在哆嗦,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愧。
看他不言,媞祯长长地冷笑一声闭上眼睛,“早晚都是死路一条,还不如……现在去了好……”
寥寥几语,是无限的伤感与灰心。
萧离错愕地看着她,攥紧拳头道:“我答应你,会还你个公道的。”
然媞祯不再言语,而是别过头背过他去。殷珠上前欲拉住他的衣袖,“侯爷……您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啊!”
萧离矍然变色,竟一手将她甩开,亏得兰因反应快,殷珠才没有跌倒。幸幸想再唤他,人早已大步流星踱出了屋外。
不知为何,他情绪像控制不住似的,浑身肌肉都抽搐,又头痛欲裂,连走路都跌跌撞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