媞祯闻言一怔,却是念影很快捕捉其中的字眼,“殿-下。”
他笑呵呵道:“这倒有意思了,竟是殿下叫你过来的,还偏偏你一来谢赫就惊动了……”
不觉看向一侧的媞祯,“姑姑……您说是不是太巧合了?”
管彤喉中一滞,一时间对他的言意有些不明所以的混沌,“什么巧合?!你这么说什么意思?!什么叫我一来就惊动了谢赫?你……”
念影“哼”地一声,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既然做了又何必不敢承认?你怨怼姑姑至此,三番两次置姑姑于危局之中,这回又是奉旨前来,想要做什么,简直就是心照不宣!”
他眼神愈加犀利,“若不是你通风报信,就不会有鸡鸣寺事发,鞍达央挫更不会死,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!”
他控制不住的冷笑,“真是没想到,从前只以为秦王两袖清风,是心廉义洁之人,却不想人心之深……还真是深不可测,竟会派自己的手下,算计自己的枕边人,这与高祖皇帝忌惮呼延皇后有什么两样!真是叫人心寒……”
念影的话如同稀碎尖锐的刺,生生扎进管彤的肉里,身体疯狂抽动的涌向前,“殿下写信令我前来,不过是为呼延皇后祭辰,却被你们捕风捉影、以讹传讹,甚至加罪于我,置我于死地!”
“我看……分明是你们公报私仇!”
念影逼近一些,迫视着他,“既如你所说,那信呢?”
管彤倔强地梗着脖子,厉声道:“我身上的东西,早就被你搜罗走了!”
“是么!”念影欣然地从怀里抽出一封手书,“那你便是承认是这个喽?”
他眼珠伶俐地转向他姑姑,“姑姑,侄儿搜到此证,原也以为是秦王为了成全自己的一片孝心,直到……”
他从兜里摸出个火折子点着,轻轻略过纸面,本来寻常的白纸,黑色地字迹却奇迹般地消失,冒出浅红色的新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