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轻轻拍着她的手,叫她放心,“好姑娘,先皇后忌辰这样大的事,不请您这个亲侄女去撑场子,难道还指望那个疯疯癫癫的皇后不成?陛下就算再稀罕她,也得分清轻重缓急,何况过了这么长时间,估摸着陛下也早被她折腾恼了。”
呼延慧撑起胳膊叹口气,“许是我多心了吧,一直以来表哥都待我远远的,忽然主动请我进宫,倒真还不适应。”
车停在宣武门又换了轿辇,去往天梁宫的路上正巧路过椒房殿,从前她小时候皇都在平阳,那时皇后的寝宫还叫长秋宫,虽然记忆已经不够鲜明,但是那富丽堂皇的气派,是没有几个人能过目不忘的,可是比起如今的椒房殿却又显得不够奢华了。
她叫下停,拧着眉头从轿辇走下,一时怔了又怔,心里又发酸,要不是当年他们父女俩被石氏算计,这座宫殿本该是她的,何轮得到石氏鸠占鹊巢。
说到底还是她表哥夫纲不振,被石氏牵着鼻子走,所以一到他们面前就成天喊打喊杀的。
越想她脸色越青,边上的素芝也看出端倪来,小心翼翼问她怎么了。
她咬着后槽牙说没事,转头见一群宫人推着冰鉴往椒房殿后的林荫道走,她掖着袖子跟了几步,竟然有一座她从未见过的新宫室。
她指着那被树荫遮盖的匾额道: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
身旁的宫女瞧了瞧,依言回她,“那是五柞宫,是陛下建给皇后殿下夏日养病的地方。听里面伺候的人说,那宫殿当真神奇,七八月分里竟一分都觉不到暑气。”
呼延慧眼珠子忽然转起来,嘴里喃喃的问:“皇后现在住这里?”
那宫女说是。呼延慧闻言愣了片刻,半晌阴测测地叫了声好,“那择日不如撞日,今儿来得正巧,是该去拜见拜见咱们这位皇后殿下。”
她让其余人在原地等着,自己要到五柞宫请安,说实在的,自打皇后作下病,她还真没见过折腾成了什么样子,最好病容有损,形容枯骨,这样她看了才解心头之恨。
殿外也没人站岗,几个小宫人她随便就打发走了,她登上台阶往内殿里去,果然如宫人所说格外清凉,而且越往里走越生凉,不到一阵她手指头冻得都打哆嗦。
她一时有些害怕,勉力地顿住脚,正想打退堂鼓时,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