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晏戚然质疑,“你为了她……竟对你的亲舅舅下手!”
温钰忍无可忍,鄙夷道:“难道除却她之外,呼延氏自己就行端立正,毫无错处吗?”
他俯身逼近,一字一句刻意说得十分缓慢,“还是舅父自以为瞒天过海,不知旁人早已看你……生出了一颗挟幼子以令诸侯的心!”
说罢,他从袖中掏出方才顾敞呈给他的密函,奋力甩在呼延晏脸上。
“你命你的副官携兵驻进龙首原,是要做什么?你明知未央宫依龙首原而建,你驻兵在此是要谋反么?”
他呵了一口气,“杀母夺子朕是说轻了,舅父是觉得朕羽翼已丰不好控制,耽误了你们呼延氏摄政揽权,于是恼羞成怒便动了更换天子的心思。”
“你想效仿阙准逼朕退位,扶你自己女儿做太后,再挟太子令诸侯,你好大的胃口!”
“若非这封密函被人拦下,朕还不知会有你这样的血亲!你不必再盼了,朕已命顾敞和孔笙督办,将你的亲信朋党一并抓于廷尉司严审,至于你留下来的那几万亲兵,他们会为大魏物尽其用的。”
仿佛有惊雷隆隆在脑中滚过,几乎要把人震得发疯。
呼延晏哑然失笑,禁不住吐出满腔子的血,“你说我觊觎后权我认,结党营私我也认,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行过厌胜之事,更没有妄想过要谋你的反!”
他吃力得抬起头,“我为何要如此啊!城中禁军、中领军,以及洛阳援军新置成的虎贲军,加起来就足足有二十万,我几万人马何至于谋反!”
“你……你被那妖女算计了!”
温钰的声线徒然带着愤恨和凄厉,“死到临头你还污蔑皇后,她已变成疯儿又如何算计得了你!”
“疯儿?”
呼延晏忽闻这二字颊肉一阵颤抖,整个人凝滞了下来,片刻后才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