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钰似乎意料之中的事,只是轻描淡写道:“时隔多日不见,你贸然闯殿既不行礼也不问安,上来就质问朕,也不问朕这些天到底好不好?”
他好不好,她又从何而知?自她住进椒房殿,他再未来看过她,更没有人给她传递消息,如今奉茶监忽然生了变故,她哪里还想得到他好不好。
索性对他的话犹如未闻,只顾继续追问:“杨雪心这么多年在奉茶监也算尽善尽美,更是有辅立之功,你为什么全然不与我商量擅自处置?”
温钰顷刻冷下了脸,“朕为什么要跟你商量?奉茶监直达圣听,朕处置奉茶监的人还需要经过皇后的批准吗?”
“你手伸得太长了,我看这几天你还是没在椒房殿思过明白。”
媞祯舌尖格格而颤,“我要反思什么、明白什么?我究竟怎么了!连农民种植五谷都知道驱虫弊害,我除去呼延氏有什么错!这些年里我一心一意对你,也算是无可挑剔,可你呢?你却帮着他们来对付我!”
她忽然冷笑,“你赶走杨雪心不就是想替他们教训我么?还是你怕我贪权,霸占你的奉茶监祸乱朝纲啊?”
“既然如此汲汲为营,何必只除去杨雪心一个,你一杯毒酒赐死我且不是更好!正好合了你、合了那些王八宗亲大臣的意了!”
温钰胸中激荡难言,心口似被狠狠抓了一把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!”
媞祯咬着唇,旋即撩开裙子跪下,腰杆挺得笔直,“是!妾失言,妾顶撞陛下罪不可赦,你赶快叫人拿毒酒来吧,妾在这里等着!”
见他久久气怔已忘了言语,她直接讽刺道:“亲舅舅您都能赐死,赐死妾一个外人应该很简单吧。”
“你!”他脉搏的跳动渐渐急促,怦怦怦地直击心脏,“出去……”
他高昂着声音指向门外,“出去!!”
媞祯怆然说好,“妾即刻出宫戴罪,就不在宫里碍您的眼了!”
温钰嘴唇微微泛白,恍若天降巨石,击得他脑中一片雪白纷飞,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,那头媞祯就像条决堤的大河将他甩在门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