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咽不下气，”瘦高个男人不紧不慢地说，“但冲动是魔鬼。你想，调查组现在主要精力都在查账、找证据上，对林野他们这些工人，虽然也关注，但还没到要动用暴力的时候。而且，现在外面都在同情他们，如果我们再动粗，那不是正好给了调查组和我们自己上头的把柄吗？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？就这么等着？等着调查组把我们都抓进去？”赵大勇急了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瘦高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，“我们得找突破口。现在调查组虽然来势汹汹，但他们的目标主要是公司高层，以及那些直接经手挪用资金的人。如果我们能从外围找到破绽，或者……制造一些‘意外’，或许还能扭转局面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如刀，投向窗外：“关键在于林野。他是这次事件的发起者，是工友们的核心，也是调查组关注的重点。只要把林野这个主心骨搞定了，那些工人就群龙无首，调查组也会少一个重要的线人。到时候，就算上面压下来，我们也有办法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。”
“搞定林野？”赵大勇眼睛一亮，“怎么搞？直接弄死他？”
“太血腥了，容易留下痕迹。”瘦高个男人摇摇头，“现在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。我们可以用点‘阴’的。比如，制造一些小麻烦，让他焦头烂额，无法专心应对调查；或者，找到他的一些把柄，比如他以前有没有什么不光彩的记录，然后……‘合理’地利用一下。再或者……”他凑近赵大勇，压低声音，“听说他那个左臂，之前受过伤，还装了什么钢板？要是……不小心让他旧伤复发，甚至加重一点，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，你说，会不会影响他？”
赵大勇的眼睛越睁越大，他似乎明白了瘦高个男人的意思，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：“高老师，你脑子就是活！这个法子好！既不会闹出人命，又能让他难受！”
“这只是第一步。”瘦高个男人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车水马龙，语气却冰冷得像冬天，“我们要让林野知道，他挑战的不是公司，而是整个利益链条。他要是不肯低头，这条路会越来越难走。记住，要干净，要巧妙，要让他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，或者运气太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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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白！”赵大勇点头如捣蒜，“这事就交给我来办！保证让他知道厉害！”
与此同时，林野回到了工务段。工友们像迎接英雄一样热烈地欢迎他，食堂特意做了几桌好菜，大家围坐在一起，推杯换盏，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。酒桌上，欢声笑语不断，但林野却没什么心情喝酒。他推辞了工友们的敬酒，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，听着大家的谈话。
“林哥，你真是我们的大救星！”小张喝得满脸通红，话也多了起来，“要不是你，我们这群老胳膊老腿的，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欺负到什么时候！”
“是啊，林野，以后我们就是兄弟，有福同享，有难同当！”另一个工友也举着酒杯，一脸真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