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战歌,《无衣》。
这个,举国上下无人不知。
“与子同袍,与子同泽。本宫今日,便与诸公同袍。”
此言出,人声鼎沸响彻云霄:“愿与殿下同袍!”
帝王之子前来点兵征战,放下尊骨以己身代百姓之子拜谢,帝王之子与众兵士身着同样战袍,真正意义上的,王于兴师,与子同袍。
不知神武大帝当年是何等风范,单看齐景暄,这必定是仁义之君。
他是太子,他点兵完全不需要自降身份,这里更没有多的人围观,他没有任何故作姿态的必要。
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,齐景暄他分明礼贤下士宽以待人,根本不像是卸磨杀驴心胸狭隘之辈......
陈旧的军营中,谢知月看着齐景暄换上普通士兵的黑色战甲。
从没见他穿过戎装,一直以来他都只攻朝政,从不武刀弄枪,满身文质彬彬,不沾半分武将特有的肃杀之气。
这身黑色战甲虽不华贵,却衬得他形同崖间孤松般巍峨耸立,没有半分意气风发,却自带冷飒肃穆沉稳。
他皮肤生得白净,白得冷傲,五官又过于精湛绝艳,平日里放在男人堆里,就是跟众人有极大割裂感的一眼惊艳样貌。
此时戎装在身,黑色战甲与白净的皮肤形成对比鲜明的色差,他倒也不像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,只是那张纤尘不染的脸配着黑色的战甲,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都是冷色,冷冽中压迫感极其强烈,攻击性叫人望而生畏。
齐景暄面对一张羊皮地图看得出身,沾染血迹的手指触碰地图表面。
他背对着她,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,只能看到他手心的伤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