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的疼痛直往心口钻,隔着布绢,他都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。
纵是如此,他都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没动弹一下。
漂亮的五官紧皱,血液顺着唇角淌落至不断滚动的喉结,竟不合时宜的生出了些许涩气。
“别愣着了,快为殿下把血擦干净。”军医对谢知月吩咐道。
谢知月拿起沾水的纱布,擦拭齐景暄唇角的血迹。
剧痛之下,齐景暄视线有些恍惚,望着面前涂满炭灰的小脸,脑海中竟浮现出了一张满是鲜血,毫无生机的脸。
她的模样比记忆中多了些许妩媚,是嫁作人妇之后的成熟,腹部隆起,已身怀六甲。
还有一张染血的纸张,上面公正娟秀的簪花小楷书写着:“愿君如月之恒,如日之升,如南山之寿,不骞不崩,如松柏之茂,无不尔或承。愿来生,与君缘绝,不复相见。”
钻心的痛疼之下,他提笔在留白处写下五个字。
“缺月......挂疏桐......”他咬着布绢吐词不清的喃喃。
不久前,她曾满眼期待的问他,缺月挂疏桐何解来着。
梦中听来的。
难怪要问他何解呢。
谢知月正给齐景暄擦拭汗水的手腕被猛得握住,惊得她深吸一口气险些叫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