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月撞入那双潋滟的桃花眼,狭长的眼底尽是深沉的墨色,像是幽深而危险的寒潭。
字字皆缺你,他说得很轻,每个字音却都像是一记重锤砸落在她心口。
前世,他可没主动告诉过她幼年小字。
原来缺月挂疏桐,当真是写给她的。
“好了,该你说了。我与你之间的杀父之仇,是怎么回事。”
这次搪塞是绝对搪塞不过去了,她心一横,索性就半真半假的说:“我做了一场梦,梦见你跟那天对安平侯府一样,把我家也给抄了,还下令斩首我父亲。”
“那我为什么抄你家?有梦到原因吗?”
谢知月摇了摇头。
刚看到父子间那舐犊情深的一幕,她不太好说出谢氏前世助他谋权篡位的事来。
小丫头的沉默回避似是早在意料之中,齐景暄只敛目淡然轻语:“胭胭还记得先前说过,不想嫁给太子,因为太子他日登基后,万一荣国公惹得帝王不快,帝王要斩首荣国公怎么办,我回答说,除非是谋逆或想要我死。”
“胭胭话没说完,我该是你夫君,但不顾你求情,非杀你父亲不可,故而你恨我,也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牵连。”
“我也可以告诉胭胭,我昏迷时梦见了什么。”
“我梦见陛下握着一块瓷片刎颈,我跑过去捂住陛下的脖子,我怎么捂都捂不住不断往外喷洒的血,鲜血溅了我一身。荣国公喊了一声,太子殿下为何弑君,此乃大逆不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