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朕得教你。赐婚圣旨都下了,你还能纵容着荣国公跟长信侯家差点联姻,帝王之家的颜面你不能不管不顾。尽管那婚没定下来,但朕若是在,可不会让那种败坏你名声的事发生。知道的人知道朕赐婚在先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在玩什么强取豪夺呢。”
“你是太子,你该知道,高位者的爱,不需要低位者答应。你心仪荣国公家的闺女,是对她的恩赐,是她的荣耀,她接也得接,不接也得接。除非她在这个世上,真的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了,生与死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,不然,只要你不放手,她就永远不可能从你身边逃掉。”
帝王没有一个字是在骂人,但意义上却是把儿子劈头盖脸一顿骂。
齐景暄弱弱出声:“可是父皇,按您说的,那不就是真的强取豪夺了吗?”
“算了……朕不该教你,朕说的话你听听就行,听不听得进去随你。”
帝王将兵书丢到儿子面前,“读兵书吧。”
本就夜深,兵书读了大半本,齐景暄困得摇摇欲坠,帝王在边上听得认真,烛火下秾艳的眉眼就是不显困乏。
一枚洁白的鸡蛋喂到唇边,齐景暄抬起头来,“父皇,这是哪里来的?”
“不是你安排的军粮吗,普通兵卒七日一个鸡蛋,百夫长三日一个,将领一日一个,朕每日两个,但朕不爱吃,留给你吃。知道你在帝都过惯了,吃不惯蛮夷的食物,军营里面没有虾给你吃,将就一下,才来半个月,看你都饿瘦了。”
齐景暄接过剥好壳的鸡蛋,就握在手中但没吃,“父皇知道儿臣爱吃什么?”
“朕当然知道,你吃虾还得蘸胡椒。你挑得很,不爱吃甜食,不爱吃叶子菜,不爱吃肥肉,也不爱吃鱼,因为你吃鱼不会吐刺,会被卡到。人都说不会吃鱼的孩子不聪明,你倒是没有。”帝王说得起兴。
“那父皇知道连城的喜好吗?”
“朕不知道。”
寥寥四字与细致入微的长篇大论云泥之别,究竟偏爱谁已见分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