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颔首应下,道:“杜家主言重了,此乃分内之事。四叔英烈,在下必当亲送最后一程,风雨无阻。”
答应出席杜镇原的下葬仪式后,我和沐雨准备去外面找个客栈住下,却被杜清远拦了下来。
“姐夫哥!你于杜家有大恩,让恩人出去住客栈?传出去青州父老还不得戳我杜家脊梁骨!”
他不由分说,转头便对老管家吩咐:“福伯,立刻把竹韵轩收拾出来,姐夫哥和沐雨姑娘就住那里!”
我无奈一笑,只得承了这份盛情。
……
翌日,我带着沐雨在青州城逛了大半日,想让她散散心。
看糖人、听小曲儿,她眼中总算有了些孩童该有的新奇光彩。
只是回到杜家那雅致的竹韵轩,气氛却有些不对。
杜清远皱着眉找来,先灌了一大口凉茶:“姐夫哥,家里……有点杂音。”
他压低声音,“几个管事的叔伯,不知从哪听说了码头的事,知道你把赵举得罪狠了。他们担心,三日后‘英灵归位’仪式,赵举那厮必定到场,若见你也在,怕他会借机生事,搅扰了四叔的清静。”
杜镇原是镇武司亲封的为数不多的“四品税吏”,而且冒死传出重要情报,对剿灭不死宗立下大功,赵举出席下葬仪式,也是顺理成章之事。
“红菱姐当场就炸了,拍着桌子说‘没有江小白夺回四叔,哪来的归位之仪?谁敢撵他,先问我这杆焚心枪答不答应!’”他模仿着杜红菱的语气,无奈又带着几分佩服。
我在江边震慑赵举,他自然不敢对我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