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忠心?”苏映瑶突然抬眼,“忠心的人此刻该想如何稳住朝局,而非急着撇清。”她将茶盏重重一放,“如今北狄虎视眈眈,若因陛下失踪乱了阵脚,大昭的百姓,诸位的乌纱,可都要喂了狼。”
殿内落针可闻。
工部尚书最先直起腰:“王妃说怎么办,我等听令。”
苏映瑶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停在吏部尚书发白的鬓角上:“我要摄政王代掌禁军调度权。”她指尖轻点案几,“诸位若有异议……”
“没有!”户部尚书抢着开口,“摄政王战功赫赫,代掌禁军是众望所归!”
待六部尚书鱼贯退出,苏映瑶扶着椅背站起身,指节泛白——方才那番话,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。
前世她被困在后宫,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;今生她站在这里,说的每一个字,都要让那些踩过她的人,永世不得翻身。
“报——”
门被撞开,赵侍卫的声音里带着狂喜:“王爷抓住陛下了!他和北狄使者在别院密谈,玄甲军冲进去时,他正往羊皮卷上盖玉玺!”
苏映瑶的呼吸一滞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腕间玉镯——那是墨羽寒在她及笄日送的,刻着“岁岁长安”。
她快步走到廊下,望着远处渐起的尘烟,听见百姓的议论声如潮水涌来:“皇帝竟通敌!”“难怪这些年边关总丢城!”
尘烟中,玄甲军的银甲泛着冷光,最前面的墨羽寒勒住马,翻身而下时,披风被风卷起,露出被押着的萧煜。
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披头散发,冠冕歪在颈后,看见苏映瑶时突然挣扎起来:“映瑶!我是被胁迫的,你信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