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逸想想,道,“那爹跟你娘说,安排早一点出发。”
……
米嬷嬷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黄历,眼睛里满是担忧:"小姐,赤口日出行要犯口舌,遇血光啊!"她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黄历上那个用朱砂圈出的日子,语气坚决得不容反驳。
正月初三是商量好出行的日子,却因米嬷嬷的几句话改成了初四出发。
天公作美,除了出门后的三四天下了一场小雪,一路看到的都是蓝天白云。那场小雪来得快去得也快,细碎的雪花刚在车篷上积了薄薄一层,就被暖阳融化成了晶莹的水珠。
之后的日子,澄澈的蓝天如同上好的青瓷,蓬松的白云像刚弹好的棉絮,马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都变得轻快起来。
有了第二次试验出来的轮毂,走得很快也耐用,中途真的才更换了两次,新轮毂运转时发出的吱呀声小了许多,让他们的旅途少了些颠簸之苦。
第十五天,就到达了四会。
看到路口坐在马背上,一直盯着他们买车的几个人,景春熙就把头探出车窗拼命地摇手,“清风,绿影,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发颤,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,春桃和糖霜在后面紧张地拽着她的衣角。初春的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,却遮不住她亮晶晶的眼睛。
胥子泽虽然戴了假面,但还是跟原来那副一模一样,景春熙不可能不知道。
看到这丫头眼中无他,骑马站在最前头的胥子泽气得牙痒痒,策马快速来到她面前,声音不太高兴,“那么大个人,没看见吗?”
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缰绳,骨节都泛了白。黑马喷着响鼻在他胯下不安地踏着步子,马蹄扬起细小的尘土。